【快新快】救赎（HE篇）
*黑羽重症预警⚠️
*前面的情节请移步合集 见救赎（1）
*《救赎》设定为双结局 此篇为he 之后会更be篇
（4）
即将支撑不住而倒向一边的身子一瞬间被另一只手环住，黑羽还没清醒，心里却有了原先不敢想像的预想。
闭紧了眼，黑羽在心里安慰，就当是好心路人帮忙吧，在心里却有个焦急的声音催着黑羽睁开眼。
工藤将车停在路边，毫不犹豫的就折返回来，果不其然就看到了黑羽坐都坐不住的样子。
一向自诩冷静的侦探此时轻易被怪盗现在的样子挑起了怒火。
而闭着眼垂着头的怪盗毫不知情，还在隐隐庆幸这番狼狈模样没被侦探瞧见。
面色阴沉地在黑羽前面站了有一会儿，面前的人好像完全抛去了平常作为怪盗的敏感，就那样垂着头，好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工藤无奈，狠狠拧一下眉，手下的动作却是轻得很。
被人小心翼翼扶起来的时候，黑羽其实用仅存的意识轻微挣扎了几下，换来了侦探压低声音的怒斥。
“给我老实点。”刻意压着怒气的声线尾音仍微微上扬，撩人的很。
这句评价可能会让那个惯于调侃的小小姐极度不适，加了滤镜的情况下，黑羽还是忍不住去这么想。
而工藤现在面对着状态明显不佳的一人，生气和心疼交织在一起，惹得平素目标明确，冷静严谨的侦探有些迷茫了。
尤其是看到在月光下宿敌显得越发苍白的脸时。
工藤没有什么照顾病人的经验，他只能凭着自己的记忆才能判断出黑羽大抵是因为胃痛才如此。
他不敢去乱动他，生怕自己哪个动作让自己身旁痛到甚至有些发抖的人更加不适。
一张脸简直可以说是血色尽失。许是疼累了，纤细而白皙的手指无力地蜷着，暴露在冷空气中的指尖还泛着些红，无端让工藤联想起了花瓣快支离散尽的莲花。
原先时候一起做任务，也时常看见黑羽捂着胃抱怨。这次黑羽并没有出声，但许是黑夜压迫着，抑或其他，工藤只觉无由的恐慌。
揽起怀中的人，工藤才意识到，原来这人瘦了这么多。
给黑羽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工藤屏着气往车那边走，他不敢走得太快，因为怀中的人实在是状态差到一定程度。工藤也在心里清楚的很，依这人的性子，但凡他有力气站起来，肯定又是那副死撑着的模样。
稍微凌乱的发丝，和像鬼一样的脸色，在暖色调的路灯光下稍稍被中和了。工藤垂眼去看黑羽阖着眼的样子，恍惚间想起了他还是柯南的时候，被他抱着一抬眼就能看到基德满漾着星光的眸子。在与他调笑的时候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还会变成弯弯的月牙眼，只是意识已经模糊了的怪盗此时也没力气去挤出个微笑敷衍一下工藤了。
工藤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感觉衣角是被扯了一下的感觉。他低头去看怀里的人，黑羽总是明亮温柔的灰蓝色眼眸此时却凝满了挣扎与痛楚。
接下来的一幕，直接冲击了这个平素冷静自持的侦探。血腥的案子看了不少，但很多年之后的工藤想起那时从黑羽口中涌出来的血仍是恐慌得不能自已。
工藤最先感觉到的，是有什么东西流到了自己手上，温热的触感划过皮肤。
他理应最熟悉这是什么，可是大概是在心里已经不敢承认，生生在原地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抱紧因本能抵着胃蜷起来的黑羽就跌跌撞撞跑起来，偏着头夹着手机告知急救人员信息的声线都在控制不住地抖。
黑羽窝在工藤的怀里，颠颠簸簸却意外地安心。吐出淤血的黑羽其实觉得胸口舒畅了不少，胃里拧着的疼痛也稍微缓解了。
他费力地睁开眼想去看一看直到刚才为止还觉得远在天边触不可及的那人，便看到侦探难得惊慌失措的模样，留恋的视线在工藤脸上停留了几秒，才撑不住了闭上了眼睛。心想着怕不是真疼出问题来了，自己的心情倒是前从未有的轻松。
耳边遥远的地方传来侦探的声音，隐隐约约听的并不真切。
好像是在唤他的本名。
上次工藤为他担心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黑羽在工藤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勾了勾嘴角，弧度是满足的。
（5）
我们生而破碎，用活着来缝缝补补。
工藤也许是第一次对活着，这两个字，这么渴望。
要求已经降到最低，活着就好，活下来就好。
在寂寂长夜中，亮着红灯的铁门外，他一直闭着眼祈祷着。
在他前面只是偶尔经过些推着车的护士，被口罩遮住的面容上，只剩疲累而带着些习惯性怜悯的眼眸。在无人的走廊里，推车上瓶瓶罐罐相互撞击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连带着令人心烦的轱辘摩擦声一起。
工藤现在脑子很乱，回忆和现实夹杂在一起，挟着岁月洪流而来，快要把他湮没。
大概是人的天性如此，都在快要失去的时候分外惶急，后悔着当初，忧心着现在。愧疚、流泪、起誓，记起的只有当时多么珍惜。而完全忘了就是因为质疑、猜忌，才渐渐在时光里就真的遗失了那个自己曾经患得患失的人。
冗长的沉默后，工藤才稍稍找回他的理智。
走廊里的人多了起来，急救室的灯才终于灭了。大门打开，护士们推着车从里面出来。
黑羽躺在上面，双眼紧闭着。由于失血过多，嘴唇干涩得快要裂开，长长的眼睫垂下来遮着眼眸，嘴角也是微微下垂的。
工藤见过无数面的黑羽快斗。
他看见过他受万众瞩目，意气扬扬。
他看见过月光下他清冷傲人，意态疏狂。
他还见过他天真烂漫，似秋日暖阳。
唯独没有见过这样的黑羽。
疲惫、脆弱、沉重。
明明是意识全无地在那里安静躺着，也没有什么表情。可工藤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无谓。
或许他已经打定心思要放弃，已然觉得生死无谓。
工藤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有那么可怕的猜想。事事讲求证据的侦探这次只是抓着感觉这根稻草，有些绝望却也无法阻止自己这么想。
他把视线重新移到病床上的黑羽脸上，想要挥散这心思，但他并没有。
任何人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说一句，他没事的。黑羽现在的状况让人揪着心，工藤骗不了自己。
他本来是为了黑羽能更好。小心翼翼藏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学着不经意移开眼，学着刻意不关注。全都是为了不让他搅进这一切，这不被世人认可，可能被他厌恶的一切。
而他自己就再自然不过地，与青梅竹马订婚，尽力去当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这个计划快要成功，工藤却迟而知觉这个方案只能让人走进死路。
从天真的牢狱中提前释放，将愿望都风光殓葬，直到逐渐成熟的心里再也兴不起半点波澜。自以为忍让退步的是自己，可现实告诉他好像并不是这样。
不管什么时候，印象中的黑羽都不是这样的，或者说，不应该是这样的。
病床上的人安静躺着，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嘴边的血迹早已被擦拭干净，衬得唇色极浅，脸色也极差，好似与洁白的床单融为一体。
工藤坐在床旁边，替他掖了掖被角，眼睛都不舍得再眨。
（6）
黑羽是当天下午才醒过来的。
未及完全睁开双眼，剧烈的疼痛把他从不清醒的状态中揪出来。
周围安静的可怕，黑羽的记忆还停留在工藤抱着他的时候，现在倒是有些恍惚。
他的手被人轻轻握了一下。
黑羽有些艰难的偏偏头，才发现床边还坐着人。
内心疑惑着，还是声音低哑地开口：”谢谢把我送到医院。”
嗓子的干涩疼痛像是被砾石碾过，黑羽不禁皱了皱眉。
胃里也还是很疼，疼到有点烦躁。
工藤自人醒来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捕捉到了这一瞬，声音尽可能放柔，开口解释：“你刚做了胃出血手术，还不能喝水……哦，我先按铃。”
工藤探过身子去按呼叫铃。
护士很快就过来了，迅速地过了一下询问流程，带了体温计测了测体温。
工藤被护士挤到一边，插不上嘴，就那样看着黑羽挂着微笑礼貌回答护士问题。
看起来倒是熟练的很。
“病人家属，这两天注意让病人一定要严格禁食，卧床静养。最主要的是，避免激动急躁，保持患者身心愉悦。”
被点名的工藤回过神来，应下来保证后护士急匆匆地离开了。
病房又恢复了沉寂。
瞥到黑羽的嘴唇快要干裂，许久未动的工藤拿起棉签起身去轻轻蘸水，靠近的时候却发现黑羽不动声色躲了一下。
工藤抿抿唇，并未说些什么，仍是坚持着给他润了润唇。
“你在发烧……感觉渴的时候只能润一下唇。喝水……”
话未说完，被黑羽顺势接上：“术后发烧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我自己会注意的。”
“嗯……”
“工藤，你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没有问题的。”黑羽视线轻飘飘落在他脸上，随后扯上安慰性的笑容。
“没有问题？”工藤倒也好端端坐着看着他，叹一口气，“那你为什么这么用力攥着自己的手？”
工藤小心翼翼地护着输液管把手覆盖在那片冰凉上面，用手指一点点掰开黑羽已经刺到手掌心的指甲，轻声安慰：“刀口实在痛得不行的话就掐我，别这么对一位魔术师的手。”
黑羽反而不知道说什么，险些被他噎着。
“名侦探怎么这时候关心起来小偷的一双手了？”随后又迅速岔开话题，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把眼睛闭上：“不晚了，名侦探在这儿呆着也挺久了吧，再不回去兰小姐要担心咯。”
不晚了？工藤下意识去看了看窗外。
虽说外面是阴天，但明显是还未到晚上，路上行人也是多的很。
“她不在我的家里。”
工藤先是没出声，后来却像没头没脑突然冒出这句。
黑羽听到这句话怔了怔，似乎是因为疼痛反应都慢了几拍，最后无可奈何睁开眼睛直视在他旁边的工藤。
“名侦探，如果是因为可怜我这副样子，没必要的。”
黑羽的心里满是酸涩的不甘，也没显露出一丝一毫，直直望着工藤的眼睛。
他本以为这样直接开口挑明会让他很难受，结果发现只是心里空落些罢了。
说实话，工藤从来没有想过黑羽说出这种话来。
他当即没有犹豫，把自己的所想原封不动地倾诉出来。
“是我的错，如果知道你我都抱着一样的心思。我也不必藏那么深，甚至……去同意毛利家的订婚。”
“但幸好……只是同意了订婚而已。”工藤自己都想打自己一巴掌，做出这样的事情，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实在没有办法。
他不再逼着自己去想道德的谴责，此刻，他的眼中单纯只有这一人而已。
不能一错再错。
他现在最怕的是现在不做些什么，未来将被糟蹋得一塌糊涂。
工藤看见过很多人的眼神，悲欢喜乐，可他唯独不能接受曾是落满了碎月星光的眸子此时灰暗而沉寂。
黑羽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转身，抬眸却对上了一场认真的双目。
黑羽印象中的工藤，永远将利害放于第一，为了最大利益，常常不惜舍弃自己。他就像电影里的完美主人公，永远慎重，成熟。黑羽也相信工藤永远不会说些不负责任的话出来。
他刚才的眼神，认真中带了一些少年才会有的任性。
老电影一样，曾经的种种浮现。黑羽才恍惚发现，这样的工藤，的确久违了。
久违到，心中好像化开了，名为怀念的情绪深深笼住了他。
他本来也是打算好了，无数次告诉自己无所谓的。作为怪盗基德尽人力听天命，作为黑羽快斗撑不住了就一个人消失，他不怨不挣扎，正常的生活就会继续下去。
他本来，没有把自己算到未来里面。
可是，像极了几年前，这个侦探还会来在末尾打乱他的计划，乐此不疲。
“我不想我的未来里没有你。”
这句话由名侦探来说，莫名少了几分情话的感觉，倒是显得很自私。
明明是带着几分强势不容人质疑，却彻底击破了某人的心理防线。
“我这病很难养好的，养好了还要和你对着干。”黑羽的语气软下来，扭过头去看窗外。
人流仍是熙熙攘攘，但他已经没有了那种伴他身侧很久的空虚感。
“那我们到时就重新从宿敌做起。”
“……好。”
END
n年之后我又回来了
先向各位道歉 久等
没有向大家好好说明（我的问题呜呜呜）
会放出古老存货小小补偿大家的
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最后感谢来看的所有人！！！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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